江兰芽知道,人与人交往,大多时刻不过心志博弈,最怕便是自鄙自薄。如她这般昂首挺胸,不闪不避,反而可以回击许多人的探究之色。
便如此刻,她们中的一些高门贵夫人又如何不知她不过一个失宠公主,如今嫁到萧家又是为哪般。
但她们自然是不能妄议天家事的,做到高门主母的人,谁又会如碎嘴婆子一般,四处同人讲,堂堂皇帝竟会忌惮臣子,甚至不惜挑了个女儿,安插到人家家里做细作。
而不知道内情的夫人们自然当她是金枝玉叶的贵人,言谈之间小心讨好。
总归是不必她费力周旋的。
……
故而,这番应酬归来倒也不算疲累。晚间时候,江兰芽已濯过发,惬意地躺在窗下一张软榻上,正由束绿为她用巾帕擦发。
回来已经好几个时辰了,江兰芽却仍旧兴致勃勃,口中不住地感叹小婴儿的可爱:“束绿你今日看见了么,那小郡主实在是可爱极了!”
饶是束绿也极少见她这般雀跃姿态,她心下欣慰,忍不住被这高兴感染:“奴婢见着啦!小郡主的眼睫可真长,眼瞳也极黑极亮,日后当是个极标致的小娘子呢!”
彼时白天的热气消散,穿堂风清爽宜人,二人正轻松闲话,忽见萧孟津一身玄服劲装,脚步疾健入了浴房。
那人一身汗气淋漓,当是刚从军营回来的。
房中轻松的气氛倏然被这不速之客打破。
男主人回来了,束绿只好悄声告退。独留江兰芽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缠玩自己的头发。
只听得水声哗哗,浴桶落地,不过片刻,萧孟津便出来了。墨发带了湿意,眉目间犹有水汽。
江兰芽倚在榻上,背上搭了大块丝帕,晾着一头如瀑青丝,犹自嫌弃地皱了皱鼻,她疑心萧孟津并未洗净一身臭汗。
萧孟津毫不客气,径自坐到榻脚,丝毫不觉昨日尴尬。
江兰芽浑身一僵,只觉今日的萧孟津异常诡异,两人成婚一年之久,他何曾主动靠近过她半分?
她不自在地抬手勾了勾耳鬓发丝,回头一瞥,心下不禁暗自吸了口气。
这男人沐浴过后眉目更显清隽,剑眉墨浓,红唇皓齿,发丝凌乱微湿,整个人显出几分妖异的美感。
他只穿了素白的中衣,水滴顺着他的脖子流过上下滑动的喉结,滑过肌肉厚实的胸膛,继而倏倏滚落,掩于衣裳深处。
她呼吸有些热,眼瞧着那水滴顺着曲线滑落,仿佛是湮湿在她身上似的。兰芽犹有感触地耸了耸一边肩膀。
“公主今日做了什么?”萧孟津主动开口,嗓音清冷微哑。
其实他哪能不知她做了些什么,江兰芽每日起居饮食、言谈举止,同什么人会面交谈,说了些什么,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他这便是完完全全的没话找话了。
“今日去参加了林世子家的小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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