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我那篇檄文,是经了好些人出谋划策的,且其上多为噱头而已,真正论起文采和煽动人心的能力,不及先生万一。”
骆观临笔下一顿,没有接话。
此篇《赠天下书》,短短三日间,便轰动传遍了整个江都。
王岳拿起那篇洋洋洒洒的诗文,复又读一遍,愈觉惊叹,甚至道:“待此诗文一出,今日此处再无诗也……”
有许多人好奇,这位钱甚钱先生……莫非是出自商贾之家么?或是幼时十分贫寒,缺钱到了一定境界?
为此,夜深人静时,骆观临时常忽然坐起身来,拧眉面露懊悔之色——草率了,不该署名的。
片刻后,骆观临缓缓转头,看向四下。
虽未有一一点名,但所指何人,却也很明晰了。
这钱甚……究竟是哪个?
骆观临:“……大人所指何事?”
常岁宁对当下朝廷并无所谓忠心,但她也不会助长分裂之气形成,这与她所行之道相悖。
“无甚不便之处。”骆观临将名单折起,收入袖中:“诚如大人方才所言,某之所能,不外乎‘煽动人心’尔,此事自当由我前往。”
王岳去了前七堂,他便同姚冉大致交接了手上的公务。
“先生此篇诗文助我良多,计划进展甚为顺利。”常岁宁趁热打铁般道:“只是这计划中,另有一事,也想请先生相助——此事,唯有先生为得。”
然而即便如此,竟都死活找不出来钱甚此人的痕迹。
自祭海大典起,这盘棋便已经开始挪子而动了。
这是骆观临切身之感,他亦将此感,具象在了这篇诗文之中。
先前常岁宁在看到那篇讨明后檄文时,便被此人笔锋间的锐利之气惊艳到了。
正因能感同身受,郑潮才愿意耐心地去规劝提醒那些作出激进诗文的癫人……不,文人。
即将被认领的骆观临对此一无所知。
于是钱家族长携族人连夜点灯熬油,聚众翻看族谱,连出了五服的都没放过。
有些名……果然生来就不适合被人瞩目。
一无所获的钱家族人,顶着乌黑的眼圈,齐齐地看向族长。
她此言倒不是吹捧,而是实打实的真话。
“先生——”
而今,这把刀也终于愿意为她出鞘一次了。
同样是锋利之言,但锋利也是讲究方向的,看看人家钱先生的,这才是真正的范文嘛!
骆观临会答应,在她意料之中,但没想到会是如此干脆地答应。
曾经徐正业也这样与他保证过,他试着信过。而之后,他决定不再轻易去信这些口头空言了。更何况,身后的人还是个女子。
她口中的“他们”,指的是淮南道那不愿认她这新任节度使的余下六州刺史。
而对旧事的释怀,往往意味着重新拥有了接纳新的人和事的能力。
这些时日常岁宁已将淮南道各州摸得很透了,要怎么做,她心中已有一盘棋在。
这篇诗文,的确被郑潮当作了“范文”,近几日无二院各学堂中的先生们,都在剖析这篇文章的精髓之处,并让学生们写下了观后之感。
骆观临应下后,便转身退去。
原来,人真的会在某个瞬间突然顿悟。
先前给外甥写信写得手腕疼,现如今他的嗓子也要冒烟了。
“见盛世”,这三字亦是他写在了那篇诗文中的。
如今想反的人太多了,凡是批判朝廷的声音,必会被有心人大肆渲染利用,使局面加速恶化,伤及更多百姓。
书房外,绿意盎然,风和日暖,满目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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