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恒然一副了然的样子：“哦，我知道了。他们的灵魂进入玩家身体后，也需要根据设定完成接下来的剧情。可，之前不是说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都是按照玩家的意志，围绕着玩家需求而进行的吗？既然是任务者进入玩家身体，那么为什么最后还是要重复以前的剧情，为什么最后还是在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’后又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剧情？那个顶替了原玩家的任务者灵魂又到哪里去了？”
芩谷：“这就是我刚才正在思考的。或许我们一开始猜想都错了，在这个世界里，不仅我们是服务于剧情的工具人。玩家也是。”
玩家也是工具人？
苏恒然：“你是说包括芷熙，她也是被剧情支配的工具人？”
“嗯，而且还是每一个新的轮回都由不同的人扮演的工具人。”
芩谷还有一句没说出来：恐怕她自己现在，也变成了别人的一件工具呢。
郁闷的是，她身陷蜂巢，连给谁当工具都不知道。
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，肯定不是自己的天道体系的工具人。
因为她所在的天道体系根本不需要工具。
随着这幅身体彻底化作飞灰，苏恒然的灵魂轻飘飘地悬浮在虚空中，眼睁睁看着所有的繁华在眼前一点点消失。
虽然他变成纸片儿苟且偷生，但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甜宠剧情，也算是看透了那一层虚伪情爱的面纱。
他最后叹了口气，灵魂深处，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渐渐浮现。
刹那间，他像是明悟了什么。
他潜意识觉得这可能对面前这个“任务者”很重要，然而当他想开口说的时候，他的灵魂被一股强大的规则力量拉入另一层属于他自己的空间里了。
芩谷看着对方灵魂消失，想来是去灵魂中转或是什么地方了吧。
不过在其即将消失的时候，她见对方神情很是焦急，努力张嘴想要说什么。
只可惜，在法则阻隔之下，她并没能听见他的话。
芩谷仍旧留在原地，这个地方，就像是一片宇宙位面之间的空地，平静，也没有其他驳杂信息干扰她思考。
她觉得自己陷入蜂巢开始，发展就不受自己控制了。
而现在还出现了这种诡异的小世界和工具人，她才恍然，敢情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成为一个工具人了吧。
刚才那苏恒然离开时激动又焦急的样子，她觉得并不像是单纯跟致谢和道别那么简单，更像是……他想起了什么，急于告诉自己的样子。
毕竟他在这个世界经历的最长久，就算是他勾着任由别的力量支配自己身体，但总归还是感知到外面世界。
他想告诉自己什么呢？
芩谷叹了口气，望向遥远的虚空，那里有自己灵魂的牵引。
当意识到自己成为别人工具的那一刻，她其实是很抗拒再回到那个蜂巢的。
但不回去又能怎样呢？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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