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话来，浑浊的眼泪滚滚而落。
看着李纯坚毅的侧脸，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值得了。
师门被灭，同门师兄弟尽皆惨死。道行被封印，颠簸流离十几年，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，没想到行将就木之际，还能交到这种好友。
“李纯~”
廖长生张口想烘托一下兄弟情，岂料话还没出口，李纯张口就骂：“闭上你的嘴巴，再废话，我打断你第三条腿。”
廖长生脸色一滞，气得差点翻白眼，话都不想说了。
李纯扛着二人一路狂奔，腿跑终究是快不过飞的，十几分钟后，他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，脑袋一片空白，累得呼吸都续不上了。
“老廖，天要亡我们啊。”
仰头发出不甘的怒吼，李纯突然打了个趔趄，再也撑不住了，双膝“咔”的一声，重重跪下，怀里的农安良被甩了出去，背上的廖长生，也被甩了出去。
廖长生仰天躺着，艰难挪了下脑袋，浑浊的目光，看向趴在地上的李纯。
李纯也正好看着他，二人对视一眼，突然咧嘴一笑。
“死就死吧，命数，这都是命数啊。”廖长生苦涩一笑。
李纯努力转身，面朝天背靠地，看着高挂的皓月，脑海中，闪过他二十四年短暂的一生。
“老廖，是我对不起你们。”阴风袭来，李纯看着月亮长叹一声。
“是我对不起你们才对，呵呵，我一个老骨头，能和你们同一天挂，算是赚到了。”廖长生打趣说道。
二人发出爽朗的笑声，笑声回荡了一下，一只只阴魂，荡到了他们头顶，每一个，眼里闪着如恶狼看到小白兔的光芒。
阴魂们也很聪明，并没有急着一窝蜂扑来，而是在空中荡了一会，待得他们两人气息越来越微弱后，再慢慢靠近。
李纯眼里，露出了绝望和无助，手掌无力摊开，真人符箓被风吹飞了。
本来还想临死挣扎一下，没想到这些阴魂这么聪明。
现在，他真的山穷水尽了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，启动真人符箓，也成为了不可能。
“吃，吃！”
也不知道是哪个阴魂尖叫一声，早已按耐不住的阴魂，如狼群般扑了下来。
李纯闭上了眼睛，等待死亡的一刻到来。
等了一会，身体血肉被吞噬的疼痛并没有出现，他微微愣了一下，紧接着睁开眼睛，发现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孩子，蹲在他身边，一脸好奇和警惕。
“你！”李纯被吓了一条，挪动眼珠左右看了一眼，发现阴魂竟然都不见了。
“你是谁？你们是谁？怎么会躺在这里呢？”女孩皱着眉头问道。
李纯刚要说话，廖长生突然轻轻唤了一句，眨了眨眼低声道：“气息，她的气息，惊走了它们。”
李纯眼睛一瞪，这是什么情况，这个女孩是什么人，气息能把阴魂惊走？
“你们怎么了？是不是被雷劈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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