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八章_一手遮天,一手捶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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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不知道自己不等宋郎生就先走了,其实无妨与他打趣两句说我想起了过往欺辱他的片段,凶神恶煞的甚有公主威严,再忍受他的白眼一阵,这事便算是揭过了。

  就如他轻描淡写的同我说起我的一厢情愿,好像真的在说笑一般。

  是不是当久了和风,就会不齿襄仪这样不可一世的公主,可以呼风唤雨,可以轻易玩弄别人的人生来成全自己一时的任性。

  越想,不知怎地心里越不是滋味。

  我一个脑瓜着热,让车夫加快马鞭,一踏入家门便差来府丞,让他带我去见韩斐。

  府丞柳伯是我的娘家人,七舅公还是表舅爷我是弄不清了,据说以前李国舅还给他在扬州安了个能捞油水的职务,初时,当地的权贵络绎地把珍玩给他送去,偏生他四书五经孔孟之道念到骨子里,退了折却许多人情不说,连同自己那点俸禄都贡献给百姓,没多久这官也就做不下去了。后来皇上为公主,也就是我兴建公主府,恰好缺个府丞,我母后便想起他了。

  综上所诉,其实我想表达的是,柳伯是个蛮厚道的老好人,许多实务交代他办还是比较靠谱的。

  而他这样的老实人在听说我要见韩斐都忍不住抖了抖,直道:“韩公子近日除了偶尔在院里练剑,大都在房内看书作画,这会子应当在水榭抚琴。”

  我不耐点点头:“甚好,带路吧。“

  柳伯又道:“殿下,驸马爷快要回府了。”

  我的脸终于开始抽筋:“这与我要去见韩斐有什么关系?”

  柳伯皱着那张灰败的老脸叹了叹,终不再多说什么,领着我从游廊拐上小道,绕过别院走到府邸的水榭处。

  府内的水榭架在湖中心,有木廊直通岸上,植草栽木,有绿树浓荫相衬,硬生生地将南风搬到了北地,烂漫处处,很能彰显公主府的风雅别致。

  到了湖边廊口,满目葱茏一色,秀美明净,我不由问说:“韩公子人在何处?”

  话音刚落,便瞧见了他。

  木廊半中腰的小亭中,有人盘坐奏曲,琴音随风飘扬,伴着烟柳沙响,别有一番闲和萧散之韵。

  我让柳伯先行回去,独自踏入这水榭亭央。

  听到脚步声,琴音一停,弹琴的人转过头来,见来人是我,怔了一怔,站起身来,微微行了一礼。

  还好,我一直担心他会趁着没人直接拔剑刺来。

  他与想象中一般沉默,我先开了腔:“你方才所奏是何曲目?听去颇有些高秋紫穹,醉诗狂客的意思。”

  韩斐道:“一首民间的闲曲罢了,未见有多高的意境。”

  我见他神情冷漠,笑了笑:“意难平。”

  韩斐有些意外的朝我看了看,我道:“是叫这名吧?”

  韩斐道:“未曾想公主也听过。”

  我挑了个日晒不着的阴凉处坐下,说:“以前听人吹过这首曲子,本以为再也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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