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空唤了封容一声。

　　“嗯，”封容盯着白纸黑字的概括以及层层摞摞的细碎资料，“听着呢，我没走神。”

　　您老也知道您会时不时走一下神啊！林映空默默吐槽，面上倒是认真地点头，认真地道：“我知道部长你没走神，真的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封容听不出他在调侃，于是有些赧然地干咳几声，在自家助手关切地倒杯水递过来的时候就更加脸热了，不过面上绝对看不出任何动静。

　　林映空几乎偷笑得打跌，低下头去在纸上刷拉拉写了好几个字才把那股笑意压下去，再度正色道：“部长怎么看？”

　　他把人物关系图和事件关系图推过去，封容认真看了一会儿，随即拿过铅笔在上面勾了几个圈，“如果按我的想法，这些人和这些事可以分成几部分。”

　　死者里，一是彭晖杀的十七个人，二是重弯月、归焦和柳姮澈，三是彭晖和赵夏茗，四是季也。

　　“其实邢钧说得没错，罗成背后很可能存在一个组织，具体成立的原因未知，而彭晖他们可能就被罗成吸纳为了组织成员，至于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参与了什么事情这就另说了。”封容分析道，“死者的关系可以用孟天说的食物链原理来解释，比起最先被抛弃的彭晖以及没有能力和胆子参加行动的赵夏茗，柳姮澈他们的级别显然更高一些，柳姮澈唆使了彭晖，重弯月能指使柳姮澈，归焦杀了重弯月，他们的命令并不相干，但最终都搅乱了夏末大比这盆水，所以应该存在一个高位者给他们各自发布命令，最后再让他们相互灭口……当然，更有可能是这个高位者直接出手的，归焦他们只是从旁辅助。”

　　“那么部长是觉得彭晖和赵夏茗属于最下层？”林映空想了想，“既然罗成参与了这件事，那么我们可以借鉴网线自杀案来给案子定性，我觉得彭晖和赵夏茗的角色类似于穆廿他们，彭晖几人则是像方树平，他们诱导了彭晖和赵夏茗，只不过穆廿他们在暗示下杀了自己，彭晖和赵夏茗则是跑去杀别人，或者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。”这个“别人”就是被彭晖分尸的倒霉鬼。“那么季也呢？”

　　封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，笔尖落在季也的名字上，在上面打了个问号，“我之所以把季也单独分出来，也是因为我看不出季也究竟能被分进哪个部分……他没有被人唆使去走极端，也不是那么倒霉被彭晖这波人害死的。”他的死亡过程甚至很曲折，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　　“会不会也是实验呢？”林映空沉吟片刻，“我很倾向于罗成在三桑学院也在做跟当初培养方树平一样的事情，彭晖他们可能就是他的实验品，那么季也有没有可能也是呢？”

　　“比起季也，说戚烽绪是实验品更有可能吧，”封容道，“洛丽玛丝玫瑰，死的怀念……相比之下，更符合这个意思的不是戚烽绪么？”用死亡来升华实验品才是罗成的风格，就像他当初用无数人命来束缚颜米，尽管谁也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。

　　而此时的戚烽绪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很符合洛丽玛丝理念的实验品，季也死了，戚烽绪只能在生的过程中绝望地、遗憾地永远怀念他。

　　林映空把这个猜测记下来，“接下来呢？”

　　“和那些死者一样，”封容的笔又划下了几个圈，“最近几天真正的大事归咎到底也就那么几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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