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脸上没有半点伤痕,仍旧是清风霁月的样子,让人完全不敢想象他方才将几个小混混打的连滚带爬。
明瑟忍了忍,憋出一句:“你身手挺好的。”
席沐白一晚上淡淡的神色终于破出点笑意:“以前学过一点。”
席家正经的子孙,少年时候都是要被丢进军营历练两年的,就那几个三脚猫,在他面前自然不够看的。
明瑟“哦”了声没再出声。
一路再无话。
好在几分钟就走到门口,她踩上楼梯的时候,席沐白突然在身后出声:
“今晚的事情对不住你,劳你来回折腾。”
明瑟没有回头,说:“又不是你让我去的呃,你不必道什么歉,是我自己贪财。”
“瑟瑟,”他疲倦又温和的喊她,让她有一种时空倒流的错觉:“你不知道,蒋玉珍是故意为了膈应我,才这样做的。”
明瑟一下就明白了,为了叫他不痛快,才故意选在他母亲的忌日画什么全家像,又知道她跟过席沐白,才喊了她去。
她顿了顿,没有说话,抬脚离开。
席沐白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中,才折返回去,在车里给江尧打电话。
江尧那边的声音有聒噪的音乐:“什么事?”
“秦蓁跟你在一起吗?”
江尧笑起来:“席二,你俩昨天才齐齐悔婚,怎么今天又要找她。不过还真是巧了,她就在我这。”
掐了电话,席沐白开车往江尧说的地方去。
那一片人坐的区域,烟雾缭绕的,似乎在谈生意,秦蓁倒是没看出在意,仍旧言笑晏晏的。
他一过去,一群人受宠若惊笑着喊席二公子怎么来了,让出了位给他。
他笑笑,坐到了秦蓁和江尧的旁边。
京都这圈子就这么大点,他和秦蓁昨日在秦席两家的家宴上齐齐悔婚的事情今日就传遍了,眼下这些人看着他和秦蓁都在,尴尬的不好出声。
秦蓁低下头翻了个白眼,骂他:“你毁我生意干嘛?”
席沐白靠在沙发上,缓声说:“不耽误你生意,只是借你两分钟问点事。”
“好啊,”秦蓁趁火打劫:“华盛正在招标那个项目给我做。”
他思忖了两秒,爽快答应。
秦蓁眉开眼笑,托江尧看一下人,跟席沐白到吧台边,坐上高脚椅就问:“什么事?”
席沐白端过服务生倒的酒,说:“你找人办事,办完怎么不付钱?”
“我找人办什么事了?”
“明瑟。”席沐白言简意赅。
秦蓁幡然醒悟,神情微变: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席沐白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,提醒道:“你看男人的眼光属实不怎么样,随便两下就全招了。”
秦蓁没答话,面色隐隐发白,半晌才说: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他淡淡嗤了一声。
“席沐白,”秦蓁道:“不是我不给,是她没要。”
席沐白的食指扣在吧台面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,听到这句话时顿了一下。
“你爱信不信,反正我打钱过去了,是她又打回来了。”
秦蓁扶着吧台从高脚椅上起身,在地面站定,眯着眼盯着他,来了句:“你悔婚该不会真是因为她吧?”
席沐白顿了声,眼神淡淡递过去:“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。”
秦蓁冷笑了声,说:“是我眼瞎。多谢你给我提了个醒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席沐白端起手中的杯子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——
会所里外的温度是两个世界,江尧叼着根烟走到席沐白身边,手肘碰他:“怎么出来了?”
席沐白回身,从江尧夹克兜里抽出烟盒,磕一根出来。
江尧笑的稀罕,掏出打火机,“嚓”的一声点燃,懒懒的抬手点燃他的烟:“你不是一向不沾这些会上瘾的东西吗?”
席沐白盯着在黑夜中格外猩红的火焰,阵阵烟雾飘散在那抹光中,脑海中回想起秦蓁离开前忽然说的一句话:
“忘了告诉你,那姑娘说不要钱是因为想清清白白的。”
他笑了笑,目光移到远处,像是在对江尧说话,又像不是:
“也不是不能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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