诧异后，只剩下着冷漠。
苏锦田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，讪讪地松开了手。
“如意，你娘不带着你们姐弟随他们走么？”孙素梅蹙眉问。
她听得很清楚，如意唤是的是苏锦升，从头到尾没有喊过那个人一声爹。
“我们？”如意笑了笑：“我娘已经被他休了，石头也被他们说成野种，我们当然不会跟他们走的。”
“不过你们不同，三叔是他的亲兄弟，既然他们会把苏锦华陈春花接过去，你们自然也一样。”
“到了京城，你们不用再像以前那么劳累。有苏锦升护着你们，日子想必会好过得多。日后如冰的婆家，玉宝的读书，都比现在要好得多。”
她的面色平静，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，那一席话的语气，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。
孙素梅闻言突的讽笑出声：“休了？野种？呵呵，这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！如意，我和玉儿如冰已经被他们卖了，这辈子就算死，我也不可能回去的。”
“这、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？”苏锦田一脸震惊地望着如意，声音嗫嚅着说道：“大哥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？”
“石头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，他怎么能不认呢？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，让大哥误会了？是不是……二嫂和娘？”
“误会？能有什么误会？”孙素梅寒着张清瘦的脸，眼里似乎喷着火：“苏锦田，你真当你那个大哥是什么好人？”
“这么些年，你难道都没看出来，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，一直在哄着凤霞？”
“你们老苏家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，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？你娘和陈春花是能做出这种事，可他苏锦升像是会被老娘和兄弟媳妇骗住的人么？”
苏锦田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：“素梅，我只是想问清楚，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，你以为他当了官儿，你就能沾光过好日子了？你以为你们老苏家真的一人得道全家都要鸡犬升天了？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，我们母子三个是绝对不会再回去受苦受罪受欺负的。”孙素梅搂着苏如冰和苏玉宝，边说眼泪也边流下来。
如意看那母子三人说着便抱头痛哭的样子，心里也是不大好受的。
她摸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孙素梅：“三婶儿，我们家的事是我们家的事，你们只需要考虑你们自己，不用顾忌我们。”
“左右现在还不急，你和三叔先商量清楚了再说。”
“如果要回去，我再安排送你们回去。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回去，我也会安排好你们以后的生活，总之不会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考虑的。”孙素梅打断如意的话，红着眼眶道：“我已经决定了，哪怕是死在外面，也绝不会再回去。”
“如意，我这些年是真的受够了，我受苦受累也就算了，他们欺负我也就算了，可是你看看他们把如冰玉宝打成什么样了？”
孙素梅解开苏如冰和苏玉宝两人的衣服。
如意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两人的后背、手臂和肩膀，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伤痕。
这都还只是能看到的地方，不好揭开的地方，还不知道有多少伤！
如意很是不解：“怎么会这样，他们不是一向很疼玉宝的？怎么玉宝的身上，也有这么多的伤？”
苏如冰在老苏家受的虐待，如意一直都是知道的，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，苏玉宝这个老苏家唯一完好的男丁，居然也会被打得这么惨？
为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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