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唇静静地抿起。
“出去说。”
刑烛低声嗯了一声。
警局里面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，他们说的出去，不是出这个小房间，而是走出警局。
他们出来的时候，刚好碰到迟镰坐在外面的凳子上，手里面拿着那个吊坠呆呆的看着。那个吊坠是蓝宝石，乍一看，和他的眼睛颜色很像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刑烛和褚尽，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，他又看了一眼褚尽的面色，说道，“我先走了，还有事的话电话找我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又和刑烛说，“今天麻烦你来了，烛烛。这个吊坠……是你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，具体怎么被刑秦拿去了就不说了，所以我想带走，你介意吗？”
“拿去吧。”
“谢谢烛烛，再见。”
刑烛点头示意。
刑烛坐在褚尽的车里，看着迟镰开车去了另外一个方向。
她的视线逐渐从窗外收了回来，她看了驾驶位的男人一眼。
刚好就和褚尽对上了视线。
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她，漆黑的眼眸里藏着让人深陷的情绪。表面像是冷硬的，仔细看去，又像是一种安静的，容易被忽视掉的静默蕴含在里面。
刑烛忽然心口像是塌陷了一瞬一样，很多情绪朝着外面涌出来。
“我——”
她的话刚说出口，褚尽就忽然靠了进来。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强势，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烟草味也遂之倾压了过来。
她睁着眼看着他急促的呼吸，他落在她脖颈处的手在不断的挤压着那里。她从他唇齿间的动作，甚至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。
像是，天塌地陷一样的。
她闭上了眼睛去感知他此刻的情绪，呼吸逐渐细微，全身像是被抽了力气一样，抵着他的手臂才能勉强不朝后倾。
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，她耳边才传来褚尽很低的询问。
他的询问还能是什么，只能是，失忆那件事。
双方对当年的事情都是知情的状态，这件事情解释起来简直不能更清楚。
刑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，就概括了这几年的变迁。
她迎着褚尽越来越深的视线，低声说，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我最初见你的时候，真的不知道你是当初救我的人，我只是单纯的被你吸引，想要靠近你而已。后面，也是真的一点点的感受到爱和被爱，感受到遇到你不能更幸运。我恢复记忆到现在也没有多长的时间，之所以没有告诉你……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，因为你没有开口，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，我不敢说。私心是，我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，那件事我做的错的彻底，自私的彻底，我很抱歉，我宁愿装作没有想起来，好像过去就真的不存在一样。
但是我也知道过去永远是存在的，我不可能永远的逃避。在恢复记忆之后，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，我发现你好像是那种永远会包容我的人，这也给了我说这些的勇气，和审视自己的勇气。这些话我在心里组织了好多次，可能漏掉了一些，但是这些都是我想了好久的真心话。
褚尽，过去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，也，谢谢你爱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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