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醉神迷。
神秘如她,让他想探寻她背后的企图。
机巧如她,让他愿将她作为游戏的对手。
但只有刚刚那短暂的一点举动,才让他相信,她的确还是个不足十六的花期少女。
看来他这小妻主还是有些不擅长的事嘛……
夕阳西下,霞光洒遍繁华皇都,鸟归巢人归家,富贵豪门亮灯花。
他去见她了,上灯未归。
项贺独自立在松园,一语不发。
五个时辰了,他已经和她呆了五个时辰了!她和他说了什么?为什么她笑得那样惬意?他们还一起用膳、一起赏花!教礼仪?他的手放在哪里!她在干什么?为什么进房?不许靠那么近!
心神一颤,项贺从幻想中回过神,缓缓抬臂捂向还凝聚着痛楚的胸口,炯炯有神的眼眸中满是焦躁恼怒。
他们怎么样与他何干!
可一想到那两人鹣鲽情深的模样,他——
该死!
唰——长剑出鞘。
“你现在开始耍‘剑’的话,那颗老松树就死定了。”百里伶舟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“你、你回来了?”
“是啊,要不呢?你以为我会留在我们妻主那儿过夜吗?”
“……”项贺原本微微放松了的心情又被撩了起来。
“哎!别走啊!妻主大人要我给你带点东西。”
项贺脚步一顿,回头瞪向百里伶舟,百里伶舟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项贺,半点也没有拿出什么东西的意思。
等了一会,知道百里伶舟是故意耍他,项贺抬脚便走。
“唉……妻主大人特地要我给人带的呢,结果人家不稀罕……我还是送回去。”
一眨眼,项贺已经迅速夺过百里伶舟手中的小布包,皱着眉看看布包,又看看百里伶舟,慢慢打开。
“什么意思?”几块糕点一颗糖?她又想耍他吗?
百里伶舟耸耸肩,“那要问你了,或者,你去问问我们的小妻主?”
项贺的耳朵微动,只觉得他那句“我们的小妻主”分外刺耳。
“……或许,和你这半月脸上可以榨出墨汁来有关。”百里伶舟笑笑,好心提醒。半月前,小妻主进过宫,那天之后他家小就一副失魂罗刹的表情,而且也不找他,只是一个人闷着,很明显痛并困惑着。而今天小妻主那神态……如果他没猜错,应该是小妻主做了什么不在她预料之中却重伤了项贺的事。若果真如此,那他家小就并非单相思嘛……不过,以小的迟钝和小妻主的脾性,这场好戏他还能看很久呢!
“后天我还会再去,若你想问,不妨同去。”好戏,不嫌多。
说完,百里伶舟转身便要离去。
“站住。”
“嗯?”
“你刚刚说谁耍贱?”缓缓抽出长剑……
夜。
一个时辰了,项贺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和枣糖。他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!从第一面起她就知道他是她的夫,可她一直在耍他!每每气得他压抑着怒意瞪着她时,她却满眼嚣张的笑意,那样肆意跋扈,仿佛他天生就该是她手中的玩物……
从怀中拿出紫玉,轻抚,温润滑腻的触觉,就像她的唇……
握紧紫玉——她在戏耍他的时候那般享受,在轻薄他的时候眼中却丝毫无他!
为了使计,她甚至下了休书,说愿意亲手将他送到其他女子的床上!
嫁给这样的女子,简直就是噩梦!
可是——我的男人,我要疼、要虐、要宠、要欺,只会出自我自己的心意。
……究竟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?她如此待他,是要欺还是要虐?
项贺苦笑,摊上这样的妻主,无论她是想欺他还是虐他,他也只能随她!
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——“……或许,和你这半月脸上可以榨出墨汁来有关。”
那家伙的意思,是说她送这些糕点给他是为了——哄他?
一头黑线。
她当他还没断奶吗?
想象着舍脂将糕点给百里伶舟让他带给自己时的情景,项贺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,轻轻地将桂花糕放进口中——
“……”项贺忍不住浑身轻颤,不知是被口中难以言喻的滋味刺激的,还是被心中的“悲愤”活活烧的。
舍!脂!她这么喜欢耍他是吗?好!他让她耍个够!他送上门让她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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