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抖，不敢再动弹。
上官宏业一愣，蹙眉：“父皇，您就算打杀了这些宫人，也解决不了事情，苍乔说得对，查就查，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如何，都在您的掌控之中！”
明帝深吸一口气，甩开上官宏业的手，直接拿了茶壶灌了一大口水，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斜眼睨着还站着的上官宏业，轻蔑地哂笑：“怎么，你是心疼这些低贱的奴才，不让朕杀他们出气，妇人之仁！”
上官宏业心里一凛，立刻单膝跪下：“父皇，儿子是担心您这般发作于底下人，会被那群酸腐文臣知道，又叨叨念念个没完没了。”
“嗤——还真是，那群该死的，该被诛九族的东西，没了一个明元朗，又来一个徐沐言，呸！”明帝咬牙冷笑一声。
上官宏业沉默着，他不想符合自己的父皇，大概是因为，他心里有愧。
没有武将会不钦佩与敬仰萧帅和赤血军团这样的传奇，他也不例外。
可作为皇子，他也明白，自己多疑的父皇为何下手铲除萧家，父皇认为萧帅不会支持他篡位，那不如先下手为强！
明帝看着自己的儿子，突然冷笑一声：“知道朕为什么不让你去叫苍乔吗？”
上官宏业沉默地摇头，他不知。
“因为他在朕这里什么都好，可他对他那个外甥女明兰若也心有歉疚，所以对她什么都好！朕要让他去杀了明兰若，他只怕绝不愿意！”明帝冷冷地道。
上官宏业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明帝：“父皇，你……为什么要杀兰若，她是明家女，是儿臣的王妃！”
更是他想要一搏，让她成为自己真正伴侣的女人！
可这句话他看着父皇猩红狰狞的眼睛，不敢说出口。
明帝轻蔑地道：“女人？什么女人当了皇帝得不到，皇家的女人就是主君的装饰品和工具，包括你的母亲，都要有随时为主君牺牲去死的准备，不然这荣华富贵是这么好享受的？”
上官宏业脸色一白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。
是啊，他的母后……不也就这么死了吗？相伴二十多年，父皇的脸上从没出现过一点悲伤。
“放弃你的妇人之仁，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当。”明帝伸手拍拍上官宏业的俊脸，冰冷地道。
上官宏业闭上眼，喑哑地道：“父皇……您至少不能现在杀明兰若，萧家灭门的案子才被捅出来，明兰若这唯一的半条萧家血脉忽然就死了，这摆明是在昭告满朝文武，这案子有猫腻！”
他必须救她，至少得劝服父皇！
明帝沉默了一会，叹了口气：“你说的也有道理，行吧，朕也就是一时之气，考虑不周。”
他厌烦地摆摆手：“算了，你去吧，把你舅舅叫过来，朕得跟他商量怎么压下这个案子。”
上官宏业心中一喜，父皇这是放弃了杀兰若的念头，至少这几年不会杀她了。
他立刻恭敬地抱拳：“是，父皇，儿臣告退。”
他暗自轻叹，明兰若这女人，如果知道他救了她一命，可该有点好脸色了！
苍乔那个阉人，这次可庇护不了她了！
上官宏业走之前，还吩咐了人立刻把书房收拾干净，轻松地离开。
等到大将军周琛应旨意被推进内殿的时候，内殿里已经干干净净，空无一人。
明帝一个人疲惫地靠在椅子上，等着周琛费力地向他招呼了一声之后。
他才抬起头，坐在龙椅上，随意地将一块赤金令牌“哐当”一声扔到周琛的面前：“你，去把明兰若弄死，随便你用什么手段，做得干净一点。”
周琛一愣，示意自己推轮椅的侍从把令牌捡起来，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：“是，陛下。”
明帝目光森冷地道：“需要任何帮助，用这块令牌去调动暗卫，此处行动不要惊动东厂，也不要让秦王知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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