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她被老男人掌掴，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起她时，也是这样的眼神。
“楚寒哥哥……”
丁晓不自觉地轻喊出声，声线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，沙沙的，又说不出的软糯动听。
夜楚寒没了脾气，把一张抽纸捏在手里断成两截，卷成两个小卷，直接塞到了丁晓的鼻子里。
丁晓没有防备，被他怼得脑袋后倾，直接撞到了床头上，眼前直冒金星。
“一会儿再拿下来就没事了！”
夜楚寒扫了一眼她因为后脑勺遭到撞击疼得皱在一起的五官，悠闲地靠在床边，随手拿起丁晓刚刚看过的那本杂志。
过了一会儿，丁晓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。
中间有一页上是一张服装效果图，用色大胆，款式新颖，让人不由眼前一亮，是巴黎先锋服装设计师Lina最新的作品。
她看得太过关注，都忘了拿着这本杂志的是她最害怕的夜楚寒。
温热的呼吸扑在夜楚寒的手臂上，痒痒的，夜楚寒侧眸看了看她的发顶，嘴角挽起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。
“喜欢Lina？”
夜楚寒的声音低沉，慵懒，大提琴一般动听。
说完之后，他自己先怔了一下，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出他帮着丁晓跟范西要签名时的情景，只觉得脸皮有点儿疼。
上次帮着她追问，现在又主动，是想干什么？
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：“夜楚寒，你的底线和节操呢？”
丁晓愣愣地看着他，眸色亮了亮：“你和她熟吗？”
这是要顺着杆子往上爬了，夜楚寒的脸色冷下来，语气沉了沉：“你以为我谁都认识？就是随便问问！”
“哦……”
丁晓这才发觉自己离夜楚寒太近了，悄悄地往后面退了退，紧贴着床边躺下，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头。
太丢脸了，居然在夜楚寒的面前以那么难看姿势摔倒。
不对，她是背对着夜楚寒的话，那摔到地上的时候，会不会……走光了？
脑补了一下画面，她的脸几乎要烧起火来，烫得要命。
“想憋死？”
隔着被子，夜楚寒的声音有点儿模糊不清。
丁晓立刻把被子拉下来，鼻子堵得严实，只能用嘴出气。
她沉默了一会儿，小声问：“还要……继续吗？”
刚才摔了一跤，浑身疼，鼻子现在还酸酸的，不舒服，不知道是不是连带着脑门也被摔得狠了，脑袋昏昏沉沉的，只想闭上眼睛休息。
她当然不想继续，只是怕自己就这么自顾自地睡了，会惹夜楚寒不高兴，这才硬着头皮问他。
夜楚寒把杂志随手扔在床头柜上，转眸看了看她：“你想……”
丁晓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，一脸惊恐的表情，再配上两个鼻孔里堵的两团纸，说不出的滑稽。
夜楚寒转身按了下壁灯的开关，冷冷地说：“睡觉！”
丁晓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，感觉鼻子里的两团纸被轻轻抽去，紧接着，有凉飕飕的东西划过她鼻子下面的皮肤，很舒服，像是湿巾，有茉莉花的香气。
是在做梦吧？
嗯，是的！
她自问自答，紧抿的唇角绽出一丝浅笑。
“楚寒哥哥，你只有在梦里才肯对我这么好吗？”
她喃喃地说着，转眼再次陷入沉睡。
夜楚寒握着湿巾的手顿住，凝视着丁晓熟睡的脸，眉头渐渐锁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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